那你现在可以去看看我们两人的试卷。”
戴眼镜的领导目光一闪“就算你们两人有两道题的答案一模一样,也不能因此就证明他是抄了你的。”
显然,在顾云喜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经验老到的中年男人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与小算计。
顾云喜缓缓问道“那,若是其他的,他都是乱写的呢?”
一张试卷,全部乱写,唯一做正确的题还跟她是一样的,这已经足以说明顾云朝作弊了。
顾云喜的问句让中年男人眉心微微敛起,老实说,他其实并不相信一个把试卷都写满了的人,会去作弊——在他看来,云裳乱写乱画的可能性,可比作弊大多了。
可若是,真是顾云喜说的这个情况的话,那只怕作弊的概率就更高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都没说话的云裳,突然张口了“那,若是我全对呢?”
她这句话一问出来,顾云喜就跟听到了本世纪最荒唐的笑话一样看向她“你是不是疯了?”
“若是我全对,”云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作弊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你顾云喜呢?”
“我需要抄你的吗?你连高中都没上过,我抄你的,我不是疯了?”顾云喜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云裳。
“你这逻辑就有些奇怪了。”云裳望着顾云喜,慢慢问道,“凭什么我做对了,就是我抄的你的答案,而不是你抄的我的?”
顾云喜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整张试卷都错,就我写对了的题你才写对,明显就是你抄的我的?”
云裳耐心地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那若是我全对呢?我全对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作弊的人是你,你抄我的试卷了?”
这话云裳已经说过一遍,顾云喜实在是懒得跟她纠结,也懒得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于是说道“好啊,若你整张试卷都能全部做对,那我就承认是我抄你的。但是,”顾云喜顿了一顿,语气加重地强调说道,“但若是你,哪怕错了一道题,那都是你抄我的,你敢承认吗?”
其实顾云喜原本想要说的是只要云裳能在前面两道题之外,再答对哪怕就一道题,她都认输。
可话到嘴边的时候,想到云裳自己说的“全对”,她干脆就改变了原本要说的话,故意说成了“哪怕错了一道题,那都是你抄我的”。
她是想要逼着云裳,立马当场就认输。
但她这话听上去,实在过于不公平——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几乎就是等于判了云裳的死刑。
毕竟,现场的人都知道云裳那一张试卷都写满了,也就等于是说她把所有的题都做了,顾云朝这句话翻译一下,也就是说云裳必须要满分全对,才能算是没作弊。
但实际上,她的试卷,只要大部分的题是正确的,就已经足以说明她没作弊了。
中年男人张嘴,想要帮着云裳挽回一点。
可云裳的嘴快了一步,她朗声说道“好。”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顾云喜,你可得说话算数。”
“我劝你还是承认作弊,自首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宽大处理呢。”
云裳懒得再跟她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那位戴眼镜的领导身上,中年男人的眉心这会儿时间又往下沉了沉。
“这位老师,”虽然看出来对方多半是军方的高层,但在教室学校这样的地方,云裳还是按照考生的身份,叫了对方老师,“一开始在考场的时候,另外一位监考老师是打算让这位女同学留在考场,继续参与考试,但她自己不同意,非得跟了过来。我看她这样子,是铁了心想要诬告我,根本不想再回去参加考试了。而我已经交了试卷,更不可能再回去继续。所以,请老师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