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不过一里路,便可以动用灵力了。
青山来往多是用令使代步,林檎便头一次体会到了坐纸鸢的感觉,眨眼之间就到了青山大宗山门下。
日常山门处有外门弟子轮班值守,见是九尺玉带人进山便只是行了个礼,就放行了。
青山有七峰,划有四居两堂一阁,四居为学居、寝居、食居以及客居,两堂则是执法堂和白虎堂,执法堂掌管宗内大小事务,而白虎堂则是青山武力所在。
剩下这一阁,则是非内门弟子不可入的千字阁,据说其内收藏了从古至今的万千典籍,乃是无价之宝。
林檎坐在纸鸢上一路看过去,山峰之间来往弟子皆乘坐纸鸢,峰上高楼亭阁错落有致,和仰山不同。
“到了。”纸鸢在一处朱红的大门前停下,林檎抬头一看,高挂着的匾额上书“执法堂”三字,苍劲有力。
“执法堂非请不得入,林道友自请。”九尺玉比了个手势。
林檎看了祝南之和令向晚一眼,便独自上前推门而入。
朱门色的大门非常的沉,门后是一条深邃的长廊,在林檎踏入的一瞬间,廊柱上的灯依次燃起。
越往里走,越是寂静无声。
林檎不自觉的屏息,直到走到长廊尽头,又是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推开门眼前骤然开朗。
明亮的大殿里点着无数盏灯,大殿两侧依次摆着数张宽大的椅子,椅子后则是看不大清的各式道具,而大殿正中央并列三张长案,其中一个长案后,有一人正奋笔疾书,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他才抬起头来。
面若好女,眼眸却布满灰翳。
这人有眼疾,林檎想。
事实上她猜的没错,她面前的人正是青山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三大护宗道长之一的盲书生,李默言。
李默言心法独特,即便他有眼疾,却仍然视物毫无障碍。他略微偏了下头,放下手里的笔后,起身走向林檎。
“你是林檎。”他走的很快,眼睛虽然无光却锁定了林檎所在。
“是,小道仰山林檎。”林檎拱手,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手撑在胸前一时间有些尴尬。
“无事,我能看见。”李默言走到了林檎面前,右手扶住她的手,左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用这里看。”
“说说,你是如何从夔然手里生还的?”李默言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他冰冷的手拉过林檎,坐到了一旁的宽椅上,林檎被冻得一哆嗦,气势便弱了几分。
李默言见她哆嗦,带着凉意的声音便放缓了一些“莫怕,同我仔细讲讲。”
林檎听了更是抖如筛糠,她不能夸大,真真假假的将昨日的情形同他说了一遍。
“你是说,在你之前,已有一个人同他死斗过?”李默言摸了摸下巴,灰色的眸子直望着林檎。
“是。”林檎面带惶恐。
李默言上下扫视了一翻林檎,片刻后突然抬手道“你这镯子很别致。”
林檎猛地一退,从椅子上起身。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可以回去了吗?”她声音颤抖。
李默言抿了抿唇,身子微微朝前倾,问道,“你在怕什么?”
“您的威压令人害怕。”林檎抖得更厉害了。
李默言似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揉了揉额角,轻声说道“别怕,说清楚了便可以回去了,这个镯子从哪儿来的?”
“这是我昨天在归元镇里新买的镯子。”林檎泪水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甚至落了几滴在李默言探向手镯的手指上。
李默言的手缩了回去。
他低头甩了甩自己的手。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林檎抽了抽鼻子。
李默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说“好了,不哭了,你先回去吧,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