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血呼啦啦在本王面前飞,就想着能活下来,再之,死的人能少些。”
他话说得轻淡,旁人听着却觉毛骨悚然,只有骆卿,只觉整颗心像被针扎一样,眼睛都有些酸涩。
她想,她的哥哥当时看着一个个人在他面前死去他得多疼啊。
她从来知道,她哥哥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他的痛轻易不给人瞧见罢了,只为在这豺狼环伺的京城活下来,守住自己想要守住的事物。
皇上看着言淮的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但很快,他拾掇好了自己的情绪,笑道“辛苦皇叔了。皇叔且放心,朕定会为皇叔觅得一门好亲事,这也是皇祖母心头一直挂念着的事儿。”
言淮轻笑着摇了摇头“陛下,臣这瞎子的婚事就让臣自己做主吧,一切随缘。”
这是拒了皇上的意思,场面更是尴尬。
还是皇后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自然是要皇叔喜欢才是。”
皇上一笑“皇后说得对,这人啊是要跟皇叔过一辈子的,皇叔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言淮深知皇上再不是当初跟在他屁股后面巴巴地叫着皇叔,要跟着他一起玩闹的小孩子了,方才没给面子,这会子却是站起来同他躬身行了一礼。
“有劳陛下挂念了。”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可算是将话头又扯回到赛马会上了。
第一场成景拔了头筹,赢了皇上御赐的匕首,第二场是皇后给的彩头。
诸人见得一宫女抱上来的东西,竟是一盆花,根茎很细,叶子却有成人男子的巴掌大,上有几朵红色花苞正在含苞待放,风一吹,总觉着这株花会不堪重负,生生折断。
“这这株花名为血滴泪,是西域那边进贡来的,本宫也不懂,说是什么开了花之后其花瓣可解百毒,但它的叶子却是有毒性的,而且很难得才会开花,本宫寻思着有了花苞,它开花应是不在话下才是,奇的是那使臣说是已经等了两年了,一直如此。”
骆卿看得这花后当即变了脸色,她曾在一本毒物谱上看到过。
书上说这花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很难得才会长出一株,经历数十年才能见其生出花苞,且只有待它长出花苞后才可随意移植,更是被世人罕见。
书上也确实说了这花的花瓣可解百毒,但令她心潮澎湃的原因却是此花对治疗眼疾有非同一般的效用,不过大多书籍上只记载了前种效用,后一种也是她翻阅了许多书籍后才得知的。
她同刘霄商议过书中真假,刘霄说,他走过许多地方,甚而去了大启关外,有缘见过此花,因着好奇,使了些手段得了一星半点的叶子,其叶确实含有剧毒,且无药可解,至于开花,谁都没有见过它开花,更是不知其中效用,让她莫要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皇后还在上位说着此花的奇特之处。
“本宫问了太医院的许多太医,好容易有太医说是听说过这种奇花,可从未有人见过它开花,使臣说不定在大启能有有缘人令其开花,可见得本宫可不是这有缘人,今儿本宫就拿出来做个彩头,看看谁有缘可得了,只是日后若开花了,定要给本宫瞧瞧才是。”
骆卿对于这株血滴泪志在必得。
可她根本就不会骑马,就算是拼了命只怕也不一定能夺得绣球。
她回头去寻以歌,悄声问道“刘大哥可来了?”
舒以歌摇摇头“哥哥惯不爱凑这些个热闹,并未来。”
她又看了眼放在台上的那株名为血滴泪的花,霎时了然“你个医痴,是想要那株花?”
骆卿扬起一个笑脸,渴望地瞧着舒以歌。
舒以歌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行,我去试试,不过我马术一般,不定能争过来。”
骆卿双眼弯成一个月牙“无碍,你尽力而为便好,我也会去参加的。”
舒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