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皇太后端坐于梳妆台前,任王嬷嬷替自己梳理着头发。
“这皇上啊,不愧是我孙儿,懂得审时度势,今儿也杀杀他的锐气,叫他将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啊都放回肚里去。”
王嬷嬷可是不如太皇太后那般乐观。
“若是陛下更与太皇太后离心该当如何”
太皇太后不以为意。
“他还没有这个能耐,就算她有这个心哀家也能给他掰过来哀家能活多久皇上到底是哀家的孙儿,这天下还是得到他手中,只要他不着急。”
但王嬷嬷还是没有放下心来,她跟了太皇太后多年,自也是希望太皇太后好的,有许多话也更敢在她面前说。
“就怕皇上不知道太皇太后的这份慈爱之心啊。”
“哀家这般处心积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皇上但凡聪明些就该看透,只有哀家是一心一意为着他好的。”
太皇太后起身,由着王嬷嬷服侍着躺到了床上。
“只是啊,皇上到底还年轻,做事还不够干脆利落,哀家就替他做了。现今皇上心还不静,就怕他受了蛊惑,哀家自个儿逮着这权柄也能放心些,于皇上有利,于哀家也有利。”
太皇太后浸淫后宫多年,自是明白只有权力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心的,她是为着皇上着想,可她想的是让皇上按着她的意思走下去,若没有那她就想法子让他按着自己的意思走下去。
只要她活着一日,她就断不会将手中的权力都给放了,不会真的不管朝政之事。
“太皇太后心中有数就成,老奴也就安心了。”
王嬷嬷替太皇太后将床帐放了下来,再同她见了个礼便退下了,到得门口又招了绿萝进来守夜这才去歇息了。
再过几日就要选秀了,骆卿忧心着舒以歌,想去瞧瞧她,可又唯恐自己给她添了麻烦,毕竟现下这宫中她是谁也信不得了,万一有人心存歹意
思来想去,她到底是没有去,只是待得秀女大选那日,她是忧心如焚地在自己歇的偏殿等着,是生怕舒以歌被选上了,入了这虎狼窝。
这什么也不做地等着最是让人焦心,她是知晓以歌也是不愿入宫的,可又觉着依着以歌的才貌,还有皇上特特让内侍去骆宅宣旨的圣意看来,皇上十有八九是会将她留在宫中的。
就在她坐立难安的当口,平阳长公主抱着她的小兔子来了。
骆卿见着她的圆眼睛就觉着喜气,心情禁不住也好上几分,起身就要同她行礼,被她给阻了。
“小婶婶,几日不见,你倒是与我生分了。何况你是我小婶婶啊,哪里有长辈同晚辈行礼问安的该是我同你行礼才是。”
平阳还真是古灵精怪得很,说完这话当即就同骆卿见了个礼。
骆卿偏了偏身子给避开了。
“长公主,你可别折煞如卿了,如卿还没嫁不合规矩。也别也别叫我小婶婶了,旁人听到该是不好了。”
“同你说过了,让你叫我平阳就好了。”
平阳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拉着骆卿的手,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瞧着骆卿。
“那等你真的同小皇叔成亲后我再唤你小婶婶,反正也要不了多久了。”
骆卿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应下了。
“行,平阳,不过先说好了,我如今只私底下这般叫。”
在这宫中,她最为喜欢的便是性子直率天真又善良的平阳了,也愿意纵着她。
平阳长公主满意了,只是她那双圆眼睛骨碌碌一转,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特特朝骆卿身前又凑近了几分。
“今儿选秀,小如卿,你陪着我去瞧瞧吧。”
问骆卿想去吗她确是想去的。
她想要去瞧瞧以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