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到底顾忌着这是宫里没再多言。
张嬷嬷讲的宫规实在太多了,秀女都是些没吃过苦头的,多站了会儿就有些站不住了,倒是骆卿还颇为专心地听着,张嬷嬷禁不住多瞧了她两眼。
“好了,今儿的宫规就讲到这里了。”
话罢,一众秀女是愈发萎靡了,转身就要走,骆卿看了眼张嬷嬷,忙拉住了就要走的舒以歌,两人没动。
果不其然,就听张嬷嬷悠悠开口道“奴婢虽只是奴婢,但奴婢如今身负教习各位小主宫中规矩的重担,奴婢并未说今儿的课就完了,还望诸位小主珍重。”
顾明柔是受够了,当即便道“你不是说今儿的宫规就讲到这里的吗?还让我们站了这许久,没瞧见今儿有太阳啊,若是将我晒黑了该如何?我们可是要参加一月后的大选的,你就是这样慢待我们的?”
张嬷嬷是宫中老人了,带了多少秀女出来,深知只要没到最后是谁也不能断言谁能笑到最后的,她在宫中这么多年,是看尽了宫中沉浮,听了这话依然不动声色。
“小主,如今小主还只是小主,还在这储秀宫中学规矩,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就是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去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奴婢什么。”
顾明柔不服气“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同我爹爹说!”
“小主们谁是谁奴婢都是清楚的,但在这宫中,小主们现今就只是小主。”张嬷嬷说话的腔调还是没甚起伏。
“你!”顾明柔还想发火,可想着自己临行前自家爹娘对自己的叮嘱,她到底是没再开口了,只愤愤地瞪了张嬷嬷一眼。
张嬷嬷视若无睹,只看着还乱糟糟站坐一团的秀女们。
这下马威给够了,一众在家中养尊处优惯了,但还算知晓人情世故的秀女们瞧着她的眼色,匆匆都站好了。
张嬷嬷满意了,复又开口道“奴婢方才讲了宫规,奴婢会随意提问,答对了的小主可暂回屋歇息,等待下堂课。”
“只是在提问前奴婢不得不多说一句。”她扫过众人,只在目光掠过骆卿时多停留了会儿,才道,“宫中规矩,不可坐无端,不可行无状,小主们不论何时都要持着气度才是,无论多累,这腰板儿都要立得直直的。”
一番话罢,她便开始提问了,问了不知多少秀女,都没答出来,好容易有个人能说上一句了,是背得了前半句,背不得后半句。
“诸位小主,往后若是有哪位娘娘训话,诸位小主也要留心细听才是,都得牢牢记在心头,以免误事。”
“难不成你还敢自比娘娘了?”
顾明柔说这话的声气儿不高,但站在她身边的骆卿几人都听见了,张嬷嬷也听见了。
“小主慎言,此话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去了受罚的可不只是奴婢。”
顾明柔噘噘嘴,偏头不再去看张嬷嬷。
紧接着,张嬷嬷问到舒以歌了。
眼见着舒以歌答了一半出来后半句却是一直囫囵着说不出来,骆卿便缓缓垂下头同她说了后半句,只是说得有些含糊,舒以歌没听清,她又重复了一遍,舒以歌可算是听清了,也答了出来。
就是这第二声让张嬷嬷瞟了骆卿一眼,骆卿心头一‘咯噔’,抿了抿唇睁大双眼无辜地回望着她。
张嬷嬷眼中好似闪过丝轻蔑,好似在笑她不自量力,却又好似是她自己的错觉。
这不,张嬷嬷正神色如常地同舒以歌道“虽不是一字不落,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小主自请去歇息吧。”
可不凑巧,方才顾明柔没答得出来,见不得人比她先去歇息,何况她方才明明听得骆卿同舒以歌在说话。
“张嬷嬷,你这就不对了吧,舒以歌答出来的是骆卿同她说的,舒以歌原本就答不出来的!凭什么她们两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你还让舒以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