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血滴泪的骆卿说道,“庄公子看完信后只说了这一句话,连平日里的笑模样都没了。”
骆卿停下了为血滴泪修建根茎的手,将剪刀放到了一边儿,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凳子上,呆愣愣地瞧着桌上的血滴泪。
红梅瞧得她这般,心头直发慌。
“姑娘莫要多想,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四姑娘既是这般想的,您再多想也是徒劳。”
骆卿双眼愈发迷茫,话语中也是沉甸甸的。
“我只是觉着,本不该如此的,以歌和万大哥,四姐姐和庄公子,话本子上都是骗人的,不是两情相悦就能走到一起的。你们说,我与哥哥是不是也会有那许多被逼无奈,无可奈何?”
她垂下头来,看着自己嫩白的小手。
“我是真的怕啊。”
红梅忙低声劝慰道“不会的,王爷睿智过人,行事果断,是谁也不敢惹的,只要有王爷在一日,他定然不会让姑娘陷于如此不利之境的。”
可是我怕因着我他会陷入不利的境地啊。
这话骆卿没有说出口,她只是仰头对红梅笑了笑,说自己没事。
骆如兰的亲事还没有着落,庆和老家那边就来信了,说是骆卿素未谋面的曾祖母快要不行了,写信让他们回去瞧瞧。
骆卿是听说过的,骆老太太头上的婆婆,也就是她的曾祖母,其实是她曾祖父娶的续弦,他们是大房,而二房才是那位曾祖母生的,后来骆文升为京官,曾祖母并未跟着来,而是同二房一起在老家过日子。
骆老太太没怎么在人跟前尽孝,就算同她没甚感情,但如今这位曾祖母要去了,骆老太太这个儿媳合该回去瞧瞧的。
此行很有可能是回老家奔丧的,骆老太太自不可能独自上路,想着这小辈们自从到了京城也再没回过庆和老家,就说此行将他们也都带上。
骆文忙着朝堂中事自是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的,骆阳明又忙着看书准备科举也没有跟随,这后宅中也不能久久没有女主人,宋玉静自也没法子跟着一道前往。
骆老太太就说将骆如兰、骆卿、骆如月,还有骆阳舒及其妻苗氏带上。
宋玉静却有些不愿意,且不说他们一去庆和老家少说也要两个月,这外头兵荒马乱的,不大太平,一下带着她两个孩子,她哪里放心?
骆老太太却是不乐意了“庆和离容州还远得很?那些个暴民哪里就能跑到那般远了?何况怡亲王已经去镇压了。”
骆文见自己老娘发怒了,也在一边帮腔道“无碍的,多派些人手跟着便是了,怡亲王手段雷厉,到了那边也要大半个月了,已经整治了些人了。”
“儿也想跟着母亲一同前往的,奈何朝中事务繁杂,内忧外患还未完全拔除,今又有朝中大臣请求皇上选秀纳妃、延绵子嗣,今儿上早朝皇上才发了好一通火,说是不愿选妃。”
骆老太太谁的面子不给,骆文的面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是不会下他的。
“无碍,这厢朝中事务繁多,正是你立功的好时候,相信你祖母也不会怪罪你的。”
话到这份儿上宋玉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自己给自己找补。
“哎呀,母亲,儿媳就是担心您。我这厢就去多多挑选身手好的家丁,丫鬟也要多带些,要机灵点的。”
事情就这般定下了。
这一去少说也得两个月,骆卿放心不下自己费心夺来的这盆血滴泪,也想同舒以歌道别,就寻了日空闲时候去同宋玉静说了说,讨了马车去了舒宅。
她先去将血滴泪交给了刘霄,同他说了说自己近日照顾血滴泪的心得,得了刘霄的保证,可算是放下心来。
“你回来了就赶紧将它给我抱走啊,我这回在京城待得够久了,待你归来我就得去云游了。”
骆卿是知晓刘霄的,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