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得主的,朝中年纪稍大些但凡是站了队的大臣们大多也是不大忌惮这位年纪轻轻的上位者的。
可是今年不同了,怡亲王回来了。
且不说怡亲王看着是站在太皇太后那边,又好似站在皇上那边的不明朗举动,单就他曾有过在这种新春佳节的好时候上门同人讨银子的壮举,可就让诸位皇亲国戚、一干大臣们瑟瑟发抖。
许多人都对当时情形历历在目。
当年也是边关告急,国库紧张,怡亲王是瞅准哪家年节办得隆重,人就往哪家去,说是军饷紧缺,让他们捐献些细软出来。
还说什么这京城人家热热闹闹的,军营中的官兵们却是孤枕冷衾,反正他温温和和一番话下来,是叫他们无话可说,只得乖乖交银子。
如今内有因着容州干旱而生的流民暴乱,外有匈奴对大启边境虎视眈眈,委实不太平。
他们可不得更要夹紧尾巴过日子
不然怡亲王又来故技重施,他们可不想重现当年噩梦
而皇上为做表率,今年的皇家宴会也一切从简。
言淮倒是不在意这些,只在席间应付着喝了两杯,想着卿卿早早传信给自己,说给自己备了年节礼,也不知是什么,一时有些跃跃欲试。
而他也给他的卿卿备了年节礼,是一对耳坠子,粉白色,模样是依照含苞待放的梨花来的,跟他之前送卿卿的钗子是相配的。
可好容易熬过了这场你来我往、虚伪至极的皇家宴会,太皇太后又留下了他。
谁留他他都可以拒绝,可太皇太后他是无法拒绝的。
当年,他母亲被人害死,先皇虽疼爱他,免不得他政务繁忙多有疏漏,他还是时常被人欺负,是当时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将他留在身边教养,为他遮风挡雨,好似他的另一个母亲。
他自是颇为敬爱她的。
太皇太后长得颇为慈蔼,眉目间尽是温柔,让人很容易心生亲近,可配上一身绣有凤凰腾飞的衣裳,并头上戴着的金色凤凰的头饰,一举一动皆是优雅大方、点到即止,莫名又让人望而却步,只觉这般雍容华贵的人,是凛凛不可侵犯也。
言淮到得太皇太后住的长乐宫,忙同她行了个大礼“儿臣不可饶恕,回京这般久也没好生来陪陪母后,母后莫要怪罪。”
太皇太后
眼眶泛红,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哀家可不就是怕你又早早地离宫了,连忙让人将你给拦住了,今儿是新春佳节,你可得好生陪哀家说说话。”
言淮听着太皇太后犹带哭腔的声音,不无动容道“是儿臣的错,母后莫要伤心了。”
太皇太后端详言淮半晌,又特特看了看他还未有多少神采的眼睛,不无遗憾道“你这眼睛,都是母后不好,没能阻止皇上”
说着,她是愈发伤心了。
言淮轻轻摇摇头“都过去了,母后就莫要再提了,现今儿臣也是好好的,倒也不妨事。♂enxue♂请来玄,幻文学,看完整章节♂”
“是是是,母后不提了。”太皇太后将言淮拉到一方摆好饭菜的桌边坐定,“这几年在外面你定然是受苦了吧,都瘦了好多,这皇家宴会你定然也是吃不了多少的,哀家啊给你备了些饭菜。”
言淮嘴角笑意比以往浓了几分,显也是高兴的。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人来报,说是皇上来了,他脸上笑意顷刻间收敛了几分,化作了在外惯常爱戴的面具。
他知晓,这顿饭不简单,又是太皇太后为缓解他和皇上的关系所设,她到底是偏向皇上的啊。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他,她到底不了解他。
他既决意回京,自是答应了她助力皇上的请求,她倒也不必多此一举。
他心中纵然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