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人去。
裴三千轻轻关上门,挥袖间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消失不见,桌面变得齐整光洁。
她快速上了二楼,发现鸠浅盘坐在床上,眼眸紧闭,眉头紧皱,腮帮子紧绷,显然在紧咬牙关,压抑心头旺盛的怒火。
她知道,每当见识到人间的恶意欺骗之时,鸠浅就有一种想要灭绝人族生灵的冲动。
“夫君,大哥刚才的话是说给你听的。”裴三千害怕鸠浅置若罔闻,提醒道。
鸠浅豁然睁开眼,眼中怒意森森,择人而噬。
裴三千恐惧万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
翌日。
那个刚刚死了老父亲的孩子的娘亲告上了官府,状告老人的房屋不该充公,请求自己继承老人的一栋宅子和一点余财。
司正没有回话。
当天只有一把白中带蓝的剑光凭空而来,一下子削掉了女人的头颅。
从那天起,生财城中死了很多人。
每一个人都是这同一个死法。
并且,所有的那些要求司正将凶手法办的人,数死亡,一个未活。
司正坐在府庭的最高级法院中,自责于自己这个人间律法十分失职,终日一言不发,任由人间大乱,剑光乱杀,人心惶惶。
很快,那些一身罪恶无人报官的人,合起伙来围住了法院。
司正觉得他的人间律法的统治,到头了。
在这个谎言与欺骗纵横人间的世界,他理想中的依法治世,是个笑话。
不需要借那些人一个胆子,他们都什么样的坏事都敢做。
即使这种坏事,他们不愿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司正在这一刻突然懂得一个道理,任何由人设立的规矩,其实都是善用规矩的人特权和偏好。
他的法律,也不例外。
只要有利可图,法律二字不是天使惩恶扬善的圣剑,而是恶魔肆意夺掠的屠刀。
司正悟了,决定随这些凡人去生去死,再不庇佑任何一个明知故犯的身负罪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