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粮民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大儿子说,狠狠的抽了一口旱烟,开口道“你知道你二叔在金陵城里讨生活吧?”
宋怀书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啊,二婶子改嫁之后,二叔就到金陵城里去了,去年过年都没有回来。”
“前几天你二叔去偷人家当铺,结果被官府的人捉走了,现在得要不少银两才能把他捞出来。”
“那祖母一家的意思是?”
“你祖母一家的意思是我们先去金陵城,交钱把你二叔带出来,然后他们再把钱给我们。”
宋粮民说完之后,三人都陷入了沉思,祖母一家人的品行他们都是知道的,当他们把钱交了之后,祖母是绝对不会把钱还给他们的。
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宋粮民纯朴老实,面对自己的母亲也不能说什么。
虽然宋昕书寄回来的钱有不少,可是夫妻二人决定把这些钱攒起来,以后宋昕书需要钱的时候再拿给她。
“那刚才那人带了什么话来?”宋怀书感觉头顶上笼罩起了一片乌云,心里堵得慌。
“你祖母说下午要我们过去一趟。”宋粮民本意是不想去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不知道又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宋怀书看着父亲发愁的样子,心里只觉得难受,自己不能为父亲分担些什么。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父亲就一直是憨厚老实的样子,从来没有跟谁起过冲突,和周围的邻居也一直和睦相处,并没有过什么冲突。
可是祖母一家却是唯利是图,因为他们家的没有什么余钱,每次回到祖母家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也不知道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父亲会那样的憨厚,如今他也长大了,现在有什么事情他也可以帮着分担了。
在家里吃过午饭之后,宋怀书陪着父亲一起前往祖母家。
一路上父子俩都没有什么交流,一直到走进祖母家的院子,宋怀书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看门狗冲着两人狂吠着,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小棉袄的男孩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牵着狗绳把狗拉到了一边。
“大伯伯,怀书哥哥。”男孩儿的脸上还挂着没有擦干净的鼻涕,但是嘴巴却很甜。
宋怀书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放在男孩儿的手中,摸摸他的脑袋说“去玩吧。”
自从二叔去金陵城之后,孩子就一直养在祖母家,估计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进了大牢。
宋怀书和父亲走进了屋子,祖母盘着腿坐在炕上,看到他们来了,抬眼看了一眼,没有寒暄就说“钱凑好了么?”
宋粮民沉着一口气,也没有坐在椅子上,站在地上说“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余钱,把老二捞出来得三十多两银子,我们实在是凑不出来什么钱。”
宋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把手中正在做的针线活一下子扔在炕上说“你还是家里的老大,连这点钱都凑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宋家的儿子!”
宋粮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自己有钱的话,一定会去把自己的弟弟救出来,可是自己还有这么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宋老太太阴沉沉的说“你没有钱,你那个三女儿不是在就金陵城里开店嘛,叫她拿钱不就好了么?”
“她做生意也需要周转,也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宋老太太把身子扭过来,眼神里透漏的都是不相信,说“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太没有良心了,你们就忍心看着老二死在监狱里么,到时候全村的人都会戳你们的脊梁骨!”
这时候宋怀书的心里已经升腾起了微微的怒火,但是看到自己的父亲神色没有变化,自己一个小辈也不能说什么。
宋粮民其实一斤习惯了母亲这个样子,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