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入夜,墨香街正院,当老夫妻独对的时候,叶老爹抽着烟淡淡地看了陈氏一眼道。
叶老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正在铺床的陈氏听了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叶老爹“你这没头没脑的,问得啥子哟。”
“就是今日我和老大回来时你与儿媳妇正在说的话。”叶老爹提醒道。
陈氏心里郁闷得不行,稽康带着那个拆开的牛皮纸袋回他的小院之后,叶老爹只问了叶清兄弟三人几句之后便什么都没再说,她还以为今日能躲过老头子的唠叨,想不到在这等着呢!
晚饭前稽康当着大家的面将那牛皮纸袋拆开,陈氏心里便明白自己今日怕是误会了林婉。
待稽康招呼叶清三兄弟与之一起翻阅林婉收集的那些资料,陈氏心里开始庆幸叶老爹回来时只听到了吴氏最后那几句,而且因为自己的催促着便去沐浴更衣没有追根究底。
稽康拆开牛皮纸袋之后,将正院的起居间当成了书房,几个之间的讨论十分热烈,陈氏即便听不太懂他们讨论的内容,却也明白了林婉送来的牛皮纸袋中的这些东西,主要是为很快就要参加殿试的稽康准备的,对于没有参加会试的叶清三兄弟,并没有太大用处。
陈氏当时的心情既有些释然又有些埋怨,林婉只想着给稽康送卷子,却什么都没给叶清三兄弟准备。
不过当着叶老爹的前,陈氏努力将这种想法按在了心底。
她还记得会试放榜那日的事情,因为林婉匆匆离开,叶老爹很不开心,对她也有些埋怨。
见陈氏抿皮了嘴闷着头并不开口,叶老爹又道“听说婉婉自会试放榜那日之后便没再来过咱们家,你就没点想法?”
陈氏终于开了口“我能有啥子想法,人家现在是侯府千金!”
声音虽小,却带着明显的怨气。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叶老爹盯着陈氏看了片刻,脸上有着淡淡的了解更多的却是失望。
陈氏虽说只是个农妇,在叶老爹心里却比一般的农妇要多些见识,即便扣索了些,却也是因为家境所逼,却没想到如今家里条件好了,性子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左。
“难道我说错了?脚在长在她身上,不来难道还是我的错!”陈氏横了叶老爹一眼道。
叶老爹叹了口气“你这心思怎么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呢!婉婉要是那样的人,她还能隔三差五地给你送吃的用的?”
叶老爹已经问清楚了今日发生的事,更是将陈氏所说的话也给挖了个底朝开,之前之所以没有对着陈氏追根究底,只因为秉着“堂前教子,枕边教妻”的古训,不给陈氏难堪罢了。
见陈氏梗着脖子很不服气的模样,叶老爹不得不将话掰开揉碎来细细与陈氏分说,
“你细细想一想,我可有说错?”一番话说得叶老爹唇干舌燥,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便一饮而尽,许是喝得急了些端着茶碗便用力咳了起来。
听了叶老爹的话显得有些怔忡的陈氏被叶老爹的这一串咳嗽惊醒,一边替叶老爹顺背一边埋怨道“你啷个又喝凉水!婉婉都与你说了好多次啰,让你不要喝凉水不要喝凉……水!”
说到最后陈氏不但顿了片刻,声音更是低了下去。
正好刚才叶老爹所说,林婉虽然被接回了震南侯府,叶家却处处留着她的影子,叶家的许多生活习惯甚至也因为林婉而变。
比如不喝凉水、比如每日睡前都要刷牙洗漱,比如……
但是对于叶老爹所说的有些话,陈氏并不十分认同。
待叶老爹气息平静下来,便听陈氏道“我承认如果没有震南侯府从中周旋,清哥儿他们不一定能进国子监读书,可你怎么能将清哥儿他们考中举人的功劳记在婉婉身上?”
“怎么不能?如果没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