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还阴谷已经不足一千里,这个城镇比较大,能够租到铁翎马,有了铁翎马再有一天的时间,便可以到达还阴谷,薛玉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天已经大亮,自己跑到后院打起了太极拳,心思却有些飘忽,一路走来似乎一切未变,也似乎一切都变得不成样子,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志向的穷小子,出了县城便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大,可是现在却被人赶着要造反,这都是哪跟哪啊。
什么狗屁应天之人,自己的命没那么金贵,可是家人呢?一旦大宋朝知道自己造反,薛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命还要不要!
想到这里,薛玉堂没有心思再打下去了,收了功,回头看着早已经站在远处的高峰,心中莫名有些堵“高兄,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不妥!”
高峰脸色不变“不知主上所说的不妥,指的是尊卑有序,还是造反?”
“都有!毕竟这不是小事,而且现在各个国家都是国泰民安,一旦轻启战端,最终倒霉的还是老百姓,另外我真不是你们说的应天之人!”、
薛玉堂口中带着无奈。
“主上!你是不是应天之人,咱们走着看,你若真觉得尊卑有序不妥,咱们可以缓一缓,等真的起事了再谈也不迟,至于起事一事不急于一时,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想要推脱也推脱不掉!”
薛玉堂愣愣的看着高峰,这跟昨晚寸步不让的高峰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高峰回去之后也想了好多,对于薛玉堂来说,他不是特别了解,但就短暂的接触来看,这个人骨子里有一种侠义的热心肠,也有狡猾的慵懒,如果一味的逼迫只能适得其反,弄不好他会丢下一切拍拍屁股跑的无影无踪,他昨晚之所以那么做,从另外一方面来讲,是对着月楠丞的,月家家大业大,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薛玉堂不会有什么忠诚,这一点从他一见到月楠丞就已经发现了,但就未来的助力来讲月家不可或缺,他必须用尽一切手段,把月家拉下水。
月楠丞的爷爷就在修界,自然是人老鬼灵,根本就控制不了,但是控制住了月楠丞就等于绑住了月家,这只是第一步,昨夜月楠丞的表现并不牢靠,他还需要再进一步采取措施。
此时的高峰虽然感激薛玉堂,但要是讲对薛玉堂个人忠诚,绝对谈不上,他忠诚的是那个应天之人,更确切的说忠诚的是这个世界,是人族!别说谁对谁错,有些人天生的就是人族的救星,不管他身上有多少缺点,至少在人族多次处于灭族的危机之中总有那么几个人跳出来力挽狂澜,拯救整个人族,让人族得以延续,繁衍生息,一点点的强大,奠定了人族在这个世界主宰的基础,这也许就是老天的偏爱。
薛玉堂见高峰肯让步,心中一下子踏实了不少,笑眯眯的拍了拍高峰的肩膀“这就对了嘛!我跟你说老高,咱们都随便一点,我自在,你也自在,非弄得拒人千里之外,看着生分,走进屋喝酒去!”
高峰脸上哭笑不得,对于薛玉堂这种自来熟的性格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相比之下,要不是人族开始进入新的危机,他更适合做一个独行侠客,或者说更像是一个没有什么追求,小富即安的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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