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远处依旧是炼狱般的狂舞，鲜血挥洒，黏着空气中的沙尘。

“都是垃圾。”

练三生握了握拳头，绝然转身向练家走去，此时此刻的她，蓦地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仿佛插在喉咙里的一根刺，终于被拔掉了。

她眼前的血色，似乎淡了许多，血红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她歪了歪脑袋，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她拍了拍手，让所有的死魂灵都返回了血阵，她将鬼门关给关了起来。

走到那被屠杀过的地方，她陷入了迷茫中。

有的人还没有死去，可身体残破不堪，肠子都拖在了地上，和死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他们在低声哀嚎，向练三生伸了伸手，似乎在请求练三生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死去不再承受痛苦。

墙上、地上，到处是血。

练三生：“……”

虽然这些人不是她亲手杀的，却是她命令杀的，这和死在她手中没有什么差别。

这是她第一次杀这么多的人，活生生的人，死了就不会再复活的人，她剥夺了很多人的性命。不管这些人再怎么可恶，可他们终归是鲜活的生命。

这些人里面，有大人，有老人，也有小孩，甚至是婴儿。

他们都已经死亡，或者濒临死亡。

练三生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可怕，原来不需要战争，也能让这么多人死去，原来她竟然拥有这么可怕的能力。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挣扎着的人，她忽地笑得春光灿烂：“哇？你以为我会可怜你们吗？会给你们一个痛快吗？想得美！都是你们活该！死吧，死吧，死吧！呸！我才不当圣母！怎么滴，我就是杀了你们这些垃圾，怎么着？我乐意！我有能力！觉得你们打练爷的时候狠？爽？那我比你们更狠，更爽！”

练三生任凭自己画风清奇，任凭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有些欢脱地背过身，再度向练家快步而去。

还未死去的村民彻底绝望了，他们后悔自己惹上了这么一个恶鬼，她比世上所有的恶鬼都要可怕。他们身上伤势的痛苦，将折磨着他们，撕碎着他们，直到他们吐出最后一口气，流干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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