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查今天某县是否有过某人也查不到的。至于这裘婆婆所说的“罗满台”,也确实是当时元大都的一个著名艺人。这老婆子说的话有真有假,叫人无从分辨。
只要你查得出来的,肯定都是真的,她想有所隐瞒的,你上天入地也休想查到,这样一来,陈瑛认认真真查到的那些东西反而起到了反作用,非但不能证明裘氏说谎,反而显得她说的都是实话。
至于彭老爷子的出场,则与裘婆婆恰恰相反。他姓如烈火,声如霹雳,端着辅国公老丈人的架子,把锦衣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彭家可是摘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把柄也没被抓到,他怕甚么?他甚至还当堂反告锦衣卫诬良为盗,最后被耳朵震得木的陈瑛下令硬拖了下去。
王宸堂是戏班班主,原来就是唱戏的出身,唱的还是旦角,到了这时候年已半百,有些习惯依旧不改,声音绵长细致,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一番,说着说着就流了眼泪,然后就用手背很妩媚地擦擦眼角,翘的还是兰花指,那拭泪的风情,看得薛品和吕端叹为观止瞧瞧都察院今天提审的这几个人,人间极品都集中到这儿来了!
※※※※※※※※※※※※※※※※※※※※※这天没有审完,等这几个证人提审完毕,天色就晚了,陈瑛看看天色,与两位陪审官商议了一下,一干人等押回待审,便宣布退堂。
朱图和陈郁南悻悻地走出都察院,脸色阴沉的可怕。
朱图在前边大步流星,陈郁南快步追上去,焦灼地道“大人,看今天审的这架势,情况不大妙啊,咱们……咱们……,要是告不倒他,咱们岂不是要倒大霉?大人,咱们快点回去找纪大人,求大人想个法子出来吧!”
朱图哼了一声,猛地站住脚步,脸色阴晴半晌,想想陈郁南现在和自己拴在一条线上,有些话对他说也无妨,才对他吐露了自己的心里话“郁南,你以为,当初纪大人为什么叫你我顶上这个举告的名头?”
陈郁南呆呆地道“大人是说……”
朱图叹口气道“纪大人也担心扳不倒他,早就留了一手。事情若成了,那是皆大欢喜,若输了,你我就是弃子,替他顶罪、平息各方怨恨的弃子!”
陈郁南听了登时呆若木鸡,呆了半晌,才惶恐地道“千户大人,那……那咱们怎么办?”
朱图惨然一笑,说道“兄弟,醒醒吧,为人爪牙,这就是应尽之责。你想想自从咱锦衣卫的前身仪鸾司的时候检校大人杨宪,再到咱锦衣卫正式成立后,第一任都指挥使毛骧、第二任都指挥使蒋瓛,哪一个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纪大人是第三任,他也是皇上豢养的一条狗,而咱们,就是纪大人养的一条狗,明白了么?”
陈郁南脸色苍白如纸,两眼呆滞,半晌都不转动一下。朱图见他惊吓过度,便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掌,陈郁南一机灵,眼神恢复了些灵动,朱图安慰道“不用怕,事情还未见结果呢。”
他的眼神阴沉了一下,说道“现在就案子本身来说,事情的关键就在证明白莲教的存在。不错,林羽七他们都死了,可是死人真的不会说话么?只要证明他们是白莲教,那么,他们的离奇死亡,谁还想不到是杀人灭口?”
朱图冷笑一声道“杀人灭口,抹去痕迹,是好处,也是坏处!好处是,只要证明不了他们是白莲教,谁都奈何不得杨旭。坏处是,本来杨旭还可以说他对彭家是白莲教的事一无所知,可是因为这一出,他想洗清自己都不可能了!”
陈郁南焦急地道“可是,如果明曰徐泽亨与杨旭当堂对质,再不能扳倒他的话,那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朱图咬着牙道“这个……主要还看皇帝想不想要他死,如果皇帝想要他死,没有罪也能罗织出罪名来,何况……我敢断定,彭家一定跟白莲教脱不了干系,而杨旭,一定知道内情,咱们没有冤枉他!”
陈郁南一听